2019年，李前宽接受某电影频道采访。
◎杨劲松(文人)
刚刚过去的8月12日是李前宽逝世两周年。
2019年1月，应电影剧本中心邀请，参加由导演李前宽、肖桂云筹备的新片《东方欲晓》剧本讨论。
那天的会议从早上九点开始。七十八岁的李导和肖导提前半小时到达会议室。新装素雅的肖桂云导演热情主动地与已经在会议室的年轻人握手，感谢大家参与新剧本的讨论。在讨论中，两位影坛元老认真听取了大家的意见，听取了好的建议。他们认真的态度让人肃然起敬，感动不已。李前宽先生期待这部新电影。他希望是彩绘瓷贴，个体的光彩在时代的洪流中补上光彩。会上，我提出的改进该剧的建议引起了两位长辈的注意。一个月后，我接到了小导的电话，他邀请我帮忙修改剧本。
李先生和李太太住在北三环附近。每次他们来开会，他们都可以在社区花园里享受李瑟娥的阳光。我说导演爱晒太阳。肖桂云老师告诉我他欢迎你。
李前宽导演曾任中国电影家协会主席。他和妻子共同导演了《决战之后》、《开国大典》等电影，奠定了中国当代历史故事片的叙事美学，并启发了近年来《建国大业》等历史大片的创作。近年来，他们还执导了许多歌剧电影。我的父母有着丰富的创作经验，他们对电影剧本有着独特的视角，这让我受益匪浅。在谈论新剧本的同时，导演夫妇还聊了很多长春电影制片厂的往事。谈到苏云的前辈，李导充满了感情。他为我签名的一本书是《苏云传》，这本书让我对新中国的电影事业有了更深入的了解。
剧作家王庭筠也出席了与李夫妇的剧本见面会。自1994年以来，王先生一直在研究李导夫妇的创作，并与李导合写了这部新作。有一天，王老师告诉我，李主任已经和肿瘤君斗争了很多年，让我难以置信。因为李导在他面前的能量太强了，他一从外地回到北京，就去喜马拉雅录制了一首国庆70周年的诗歌朗诵。劳动节那天，我们的剧本会从上午10点开到下午2点，他的创作激情让我们觉得时光飞逝。那天李导说新片子是块硬骨头，就算打掉一颗牙也值了。
李主任的身体状况后来得到了肖主任的确认。国庆70周年前夕，李导夫妇的代表作《开国大典》数码还原版在北京首映。
《开国大典》曾创下香港影院连续上映140天的纪录，至今没有其他中国电影超越。1988年7月，《开国大典》剧本通过立项评审，当年11月正式上线。一开机，导演李前宽就坚持先拍天安门广场和开国大典的沉重场面，及时打破了原定的拍摄计划。这遭到了剧组的一致反对，但导演李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。次年6月，该片在南京、浙江等地拍摄完成后，在京郊成功上映，9月21日全国公映。这部40周年献礼片的拷贝票房收入达到1.75亿多元，而拍摄该片的现金成本为500万元，剧组人均工资仅为400元。
30年后，《开国大典》重新出现在电影院，其编剧张笑天，主演古月和孙飞虎，以及摄影等主创艺术家都去世了。年近八旬的李前宽、肖桂云在首映式上感慨地说:“我们特别怀念他们，感谢他们。”
疫情的突然爆发等因素打断了李导夫妇的新片筹备，我也留在南京照顾父母。每次回北京，我都会见到李老师夫妇和肖老师。他们和我爸爸同岁，都属蛇。一部电影的创作被打断了，但这种父爱友谊依然存在。我最后一次见到李导是在他的工作室。2020年厦门金鸡百花电影节之后，北京已经入冬，李导依然站在小区花园坚实的石阶上，迎着阳光和我打招呼。
脸上的老年斑明显增多，但坐下后，声音依然洪亮。他谈到去郑州和厦门参加电影节，谈到很多新的创作想法，问我父母在南京的近况。我带了一张在南京家里找到的老照片。那是九年前我和肖桂云导演在华表奖颁奖典礼上同台领奖的照片。我和肖导演代表星海，代表《天上见》获得优秀儿童电影奖。
在2021年中国电影家协会庆祝金鸡奖40周年研讨会上没有见到李导演，所以给肖导演发了信息，担心他是否因为身体原因缺席。小导说他们在厦门被隔离，李导没事。两个多月后的一个早上，我在朋友圈看到了李导在浙江慈溪去世的消息。当时我在疫情高危的南京，不能去送行。
9月回北京过中秋，认识了小导。直到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早上，我才来到熟悉的小区。那天北京下大雨。从午夜到凌晨，我走过小区里荒芜的花园，植被在雨中坚守着秋天最后的绿色。小导在画室门口等我，李导熟悉的笑容已经在相框里了。面对李导的笑容，我低头磕头，无语，哽咽。身后的小刀道:“钱宽，劲松来看你了……”
小导的心香很好，我发现她瘦了很多。她说，因为疫情，慈溪交通不便，很多朋友都没来送别。但他们都订了花，殡仪馆里充满了亲友的心。那一天，慈溪所有的鲜花都送到了那里。
小导和李导有一个独生女。李导病危时，女婿的父母也病重。小导说，孩子苦，双方都照顾。我告诉小你瘦了。小笑着说你上个月最瘦的时候没看出来，瘦了20斤。她讲述了李导最后的时光，李导与瘤君八年战斗的艰辛，李导对她的忠贞爱情，以及她带着李导的骨灰回京期间心爱的亲友的陪伴。
她说她第一次回京是受王人音、苏晓伟等老姐妹的邀请。到了餐厅，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。他们都是编剧和导演，都有不同寻常的语言能力。“但是那天晚上，我们吃饭，好像李主任还在北京。”姐妹俩把对李道元的悲痛压在心底。
小导和女儿住在一个小区，李导的工作室是楼下租的物业办公室。一排书柜，一张画桌，一套沙发，一堆李导的画。在这里，有过达官贵人的问候和敬意，也有过忘年交朋友的工友们的坦诚欢笑。那些创造性思维的火花见证了导演李前宽未完成的抱负。李导走的时候，这个工作室快要租出去了。我问小导，这个装满李导画作的巨大房子，以后会放在哪里？小导笑着说，总得有个地方给他们住吧。
我们离开的时候，天还在下雨。小刀叫我慢慢走。今年北京雨水很多，花园里的砖都被雨水浸湿了...
2023.7.25
供图/杨劲松
来源:北京青年报"